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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圆梦 为抗战老兵寻找“永不消逝的电波”

2021-12-31 16:38:13 来源:胡杨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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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1939年到2021年。

  从江苏南京到新疆乌鲁木齐。

  从一个人的心愿到一群人的心愿……

  12月29日23:50分,一台满载爱心的战时无线电发报机(已做阻断处理,不能实现通信发报)顺利从南京抵达乌鲁木齐,30日一早,家住乌鲁木齐市的抗战老兵高万新终于见到了这件他日思夜想的“宝贝”,今年已经98岁的老兵娴熟地带上耳机,敲击电钮,滴滴嗒嗒,那时隔82年的声音再次响起,仿佛又回到了那段烽火岁月……

  这是跨越3600公里的圆梦行动,由乌鲁木齐慈善总会苏桐军创基金“圆梦行动”组委会发起、南航股份新疆分公司、中国建设银行新疆区分行“朱超工作室”、以及来自南京的两位圆梦助力人孟智辉和孙农联合参与。

  现在哪有这种机器啊?

  嘀嗒嘀嗒、滴滴嗒嗒……

  这是抗日战争时期,通信兵操作无线电发报机时,敲击摩尔斯电码发出来的声音。

  从1939年至今的82年漫长岁月里,这个声音如耳鸣一般在高万新老兵的脑海里回响,尽管如今他已年近百岁,连站起来都很困难,手也不听使唤了,但只要提起“发电报”,这位老通信兵的手指立即“跳跃”起来。

  “参军打日本的时候,我就是发电报的,学的就是摩尔斯代码,这些东西,我一辈子都忘不掉啊,我最骄傲的就是这个。”高万新时常跟前去看望他的志愿者说,太多年没接触发报机,但他总是忘不了,每天都要在桌子上、茶几上,根据记忆中的发报机,想象着敲击。

  除了老伴,没有人知道高万新在“说”什么。

  高万新的老伴秦怡曾经对电码有过研究,她说,“老头表达情绪的时候就是敲电码,我知道他高兴还是不高兴,他可能觉得这样比说出来好吧,不过,这些年,我也听不懂他在敲啥了,因为我也忘了。”

  今年98岁的高万新出生于陕西榆林,1939年秋在榆林入伍,身为一名通信兵,曾带着发报机奔赴多个战区。2015年9月,高万新获颁抗战胜利70周年纪念章。2019年,高万新获颁新中国成立70周年纪念章。

  “现在哪有这种机器啊,早就淘汰了,我就是梦里梦到过。”高万新老兵时常对志愿者说,他很想摸摸当年让他引以为傲的发报机,那是他忘不了的岁月。

  千里护送发报机

  为实现年过九旬抗战老兵念念不忘的心愿,乌鲁木齐慈善总会苏桐军创基金决心为高万新老兵发起圆梦行动。

  时间隔了那么久?到哪里去找这样一台发报机呢?

  经乌鲁木齐慈善总会苏桐军创基金负责人苏桐多方联系,终于联系到了两位圆梦人,他们分别是南京“老兵之家”红色文化讲习所创办人孟智辉、南京“战士印象馆”创始人孙农,他们收藏了一台战争时期的无线电发报机,虽然这台机器不是二战时期的,但年代比较接近高老那个时期了,如何把一台战时无线电发报机运输出来,亲手交到高万新老兵手中,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经多方协调和报备之后,一切就绪,梦想又进了一步。

  孟智辉告诉说,他对新疆很有感情,因为自己出生于新疆,父母都是老兵团人,他自己还曾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前线部队是一名排长,能为住在新疆的抗战老兵圆梦,对他来说,也是圆了自己梦。

  同样身为退伍兵的孙农说,他特别理解老兵的这种情结,在他收藏的战争藏品中,这台发报机虽然很旧了,但是,是层色最好的,希望给老兵一个好的念想。

  就在两位圆梦人准备出发的时候, 南航新疆分公司得知情况后,高度重视,也积极参与进来,以此践行“我为群众办实事”,他们积极协调南京营业部、乌鲁木齐机场、防疫等相关部门为老人圆梦提供协助。为圆梦助力人提供南京-乌鲁木齐往返航班保障,预先座位安排,协助登机,同时在乌鲁木齐精心策划组织接机活动。

  12月29日晚23:59,乌鲁木齐地窝堡机场,载着梦想的由南京飞来的南航CZ6972次航班在乌鲁木齐缓缓降落,寒夜下,孟智辉和孙农捧着高万新老兵念念不忘的发报机,南航接机人员早早来到廊桥口,向两位圆梦助力人敬献鲜花,交接发报机。随着助梦人携带发报机来到T3候机楼到达厅,厅内响起嘹亮的军歌声。南航新疆分公司一群退伍兵出身的员工来到大厅唱军歌,向英雄致敬。

  “谢谢你们没有忘记我”

  “天呢,你们从哪里弄来的?七十年,还是八十年,太多太多年没摸过它了!”

  12月30日11:35分,乌鲁木齐慈善总会苏桐军创基金“圆梦行动”组委会成员、南航股份新疆分公司、中国建设银行新疆区分行“朱超工作室”、圆梦行动助力人孟智辉和孙农等一同来到高老家中,当发报机的外包装被打开时,高万新老兵眼前一亮,抚摸着这台陈旧的军绿色发报机,娴熟的带上耳机,右手食指和中指紧接着就开始在按钮上操作起来,滴滴嗒嗒的电波声传了出来,高老激动地说,这是7,这是8……

  高老说,眼前的这台机器比他在1939年接触的机器要先进,体积小,能量大,但这个滴滴答答的声音是一样的,就是这样的声音。高老说着,思绪又回到了1939年,高万新老兵经常向志愿者提到那个“ 一个小时 发出7份电报”的故事,大约在1944年,高万新所在的通讯部队搬到了云南昆明的一个庙里面,电台刚刚落脚后,需要赶紧发电报出去,但此时,一名战友用了半个多小时,虽然和前线接通了,但一份电报也发不出去,对方生气了,发来了两个数字“99”,在电码里,99翻译过来是“滚蛋”的意思,看到这话,发报员生气不干了,此时,台长让高万新上,当高万新带上耳机开始发报的时候,听到对方还在骂人,高万新赶紧开始发报。高万新用一个多钟头把七份电报全部准确无误的发完了,当时,中队长和台长都在那里看着,特别佩服高万新。

  在高万新的记忆中,在昆明,他打过的最长的一份电报是280个字,一个字有4个码,一共1120个码,内容是关于在中缅边境的战争局势,这也是他在战争时期,发过的最长的一份电报。

  操作着眼前的这台机器,高老忍不住问孙农,“这是哪个国家的机器呀?是美国的?还是德国的?”

  “这是中国产的,高老呀,你没想到吧?咱们中国早就能自己生产这种机器了。”顺着孙农的指引,大家看到发报机的顶部印有“中国宝鸡”字样的铁质标签。

  当日,南航员工代表向老人赠送南航飞机模型,并为老人诵读同事们为高老书写的留言册,向高老表达敬意及美好祝愿。新疆老兵公益志愿者团队、关爱抗战老兵志愿者团队等爱心人士以及志愿者团队纷纷向高老送去诚挚的祝福。

  “谢谢你们,没有忘记我!”高万新老兵不断向大家重复着这句话。

  胡杨网记者 李萍

(编辑:袁晶)